高考抛物线,高考抛物线大题及答案解析
高考抛物线
六月的阳光,熔金般泼洒在操场上空,空气里浮动着青草被晒暖的芬芳与少年们汗水蒸腾的气息,高三(7)班的教室里,老旧的风扇在头顶嗡嗡作响,卷子堆叠如山,每个人的眉眼间都刻着两个字:疲惫,林晚坐在靠窗的位置,目光胶着在黑板右上角的高考倒计时牌上,数字从三位数滑向两位数,再无情地压缩成个位数,像一颗颗被拧紧发条的炸弹,在她心里滴答作响,每一声都敲打着名为“的未知。
林晚的成绩,像一条在及格线边缘反复横跳的抛物线,永远够不着最耀眼的顶点,也跌不进绝望的谷底,她的数学,尤其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,每次模拟考的最后一道大题,她的答题区永远只孤零零地躺着一个“解”字,便再无下文,数学老师是个戴厚瓶底眼镜的中年男人,他总喜欢在课堂上,用那根粉笔精准地指向林晚:“林晚,你来解一下这道题。”她便像被施了定身咒,缓缓站起来,脸颊瞬间涨得通红,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角,声音细若蚊蚋:“老师,我不会。”教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、意味不明的轻笑,她如蒙大赦般坐下,能清晰地感觉到同桌陈默投来的目光——那目光里,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,也夹杂着一丝同为“战友”的无奈。
陈默是班里的神话,永远稳坐第一排,永远在年级前十的榜单上熠熠生辉,他的卷子永远干净整洁,甚至连草稿纸上的字迹都如印刷体般工整,林晚偶尔会假装不经意地偷看他的卷子,看到他最后一道大题的步骤写得密密麻麻,逻辑链条清晰得像一篇严谨的学术论文,心中便会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自卑,她觉得自己是颗被遗忘在角落的石子,而陈默,是那轮遥不可及的月亮,清辉遍洒,却永远隔着万重山。
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,林晚的数学依旧没有起色,成绩单如一张无情的战报,张贴在教室后方,她的名字不偏不倚地卡在中间偏下的位置,像一根扎进她心里的刺,拔不出,也咽不下,晚自习时,她将头埋在臂弯里,眼泪无声地砸在摊开的数学卷子上,晕开了那道她看了无数遍却依旧陌生的抛物线题,忽然,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被轻轻推到她的手边,她展开,上面是陈默清隽的字迹:“放学后,去天台吗?”
林晚的心猛地一跳,犹豫片刻,还是跟着他走上了天台,晚风带着微凉的潮意,拂过她的脸颊,也吹干了脸上的泪痕,陈默靠在栏杆上,望着远处被万家灯火勾勒出的城市天际线,忽然开口,打破了沉默:“我以前,数学也很差。”林晚惊讶地抬头,撞进他清澈的眼眸里,他笑了笑,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,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温暖:“初三那年,我爸给我请了个家教,每天晚上刷题刷到深夜,有道抛物线的题,我整整做了三天,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吃饭都在想,最后终于做出来了。”
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,在手心画下一条抛物线:“你看,抛物线有顶点,有对称轴,无论它被抛向何方,延伸向哪个维度,总会找到自己的规律,形成最美的曲线,人生也是这样,你以为自己正坠入谷底,可能只是正在为下一次的上升积蓄力量。”林晚怔怔地看着他的手心,那条歪歪扭扭的抛物线,在昏黄的夜色下,却比任何标准图形都更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。
那天晚上,陈默为林晚讲了一道抛物线题,他的声音很温柔,像这晚风一样,将那些冰冷、复杂的公式与定理,一点点拆开,揉碎了,用最通俗易懂的方式喂给她,林晚第一次发现,原来数学也可以不那么面目可憎,原来那些看似冰冷的符号背后,也藏着一种独特的、逻辑的美。
高考那天,万里无云,林晚走进考场,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天台晚风的气息,当她拿到数学卷子时,手心微微出汗,翻到最后一页,那道熟悉的抛物线题赫然在目,她闭上眼睛,脑海中浮现出陈默在夜色中手绘的曲线,耳边回响着他温柔的声音,她拿起笔,一笔一划,坚定地写下“解”字,接着是那些曾经让她头疼的步骤。
成绩出来的那天,林晚的数学考了前所未有的115分,她攥着那张薄薄的成绩单,在操场上找到了正在打篮球的陈默,少年在阳光下挥洒着汗水,球衣湿透,看到她,他笑着用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,扬起下巴:“怎么样?”林晚将成绩单递过去,他看着那个分数,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像夜空中最亮的星:“我就说,你能行。”
后来,林晚考上了省里的师范大学,成了一名数学老师,而陈默,则去了北京,奔赴另一座顶尖学府的殿堂,他们依旧保持着联系,偶尔会发消息,聊聊彼此的大学生活,聊聊那些未来的、如同抛物线般充满无限可能的梦想,林晚的第一堂课上,她总会给学生讲一个故事:一个曾经被数学折磨得痛哭流涕的女孩,一个温柔如风的男孩,以及一条贯穿了整个青春的、名为“希望”的抛物线。
人生,本就是一条抛物线,有起有伏,有顶点也有谷底,但只要你不放弃,不沉沦,总有一天,你会找到自己的对称轴,找到那条属于自己的、昂扬向上的曲线,就像高考,就像那段名为“青春”的时光,就像那些你以为熬不过去的夜晚,其实都在悄悄为你积蓄力量,让你在未来的某一天,惊艳所有人。
而林晚终于明白,有些抛物线,不仅出现在数学题里,它还刻在记忆里,刻在青春里,刻在每一个为梦想拼尽全力的人的生命里,永远清晰,永远闪亮,指引着前行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