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县高考,兴县高考喜报2025
《黄土高坡上的笔尖星火》
晨曦初露,兴县沟壑纵横的群山仍笼罩在薄雾中,李存福已踏着碎石小径走向县城高中,他脚下的解放鞋沾着夜露,裤脚还带着黄土坡特有的细碎泥点,与身旁穿着崭新衬衫的同学形成鲜明对比,这座镶嵌在吕梁山褶皱里的山城,每年六月都会被高考的浪潮席卷,而2023年的夏天,这场战役承载着比往年更厚重的期待——这不仅是一场青春的试炼,更是一个家庭、一个村庄乃至一代人改变命运的契机。
李存福小心翼翼地从透明文件袋里取出准考证,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——他的爷爷,1952年晋北地区首位考入北大的学子,照片里的年轻人身着粗布中山装,眼神却如山涧溪水般清澈。"爷爷说,他当年是点着煤油灯考了三天三夜,"存福摩挲着照片边缘,指腹在塑料膜上留下温热的印记,"咱们这代人坐在有暖气的教室里,没理由考不好。"他想起爷爷常说的另一句话:"兴县人的骨头里都刻着'不服输'三个字。"
教室窗棂上,红色标语"今日寒窗苦读,明朝名满天下"在晨光中格外醒目,黑板报上,粉笔绘制的倒计时牌还剩"3天",几个遒劲的数字仿佛千斤重担压在每个人心头,后排女生张晓雅正低头默诵《离骚》,她手中的笔记本边角已磨得发毛,那是被无数次翻阅的痕迹,晓雅的父亲去年在窑洞坍塌事故中伤了腰椎,全家指望着她能考上省城的医学院,早日撑起这个风雨飘摇的家,她的笔记本扉页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:"我要让父亲的腰,重新挺直。"
当监考老师拆封试卷的瞬间,整个考场只剩下纸张摩擦的沙沙声,像春蚕在悄然啃食桑叶,存福的钢笔突然漏水,蓝墨水在草稿纸上洇开一小片,宛若家乡窑洞顶上常年渗出的水渍,他慌忙用袖口擦拭,却在不经意间瞥见邻座王强手腕上的淤青——这个平日里最爱打篮球的男生,每天放学后要帮家里赶着驴车往镇上送山货,昨晚卸车时被麻绳勒出了血痕,他正屏着呼吸,用指节抵着太阳穴,努力让颤抖的手稳下来,存福将自己的橡皮轻轻推了过去,王强报以一个感激的微笑,那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。
第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,校门口早已聚集了翘首以盼的家长,李存福的母亲挎着一个装着煮鸡蛋的竹篮,篮底垫着几片新鲜的梧桐叶——这是当地"高中"的吉祥寓意,她把鸡蛋一个个塞进孩子们的手里,粗糙的手掌上还沾着没洗净的面粉,那是凌晨四点起来蒸的枣花馍,存福接过还温热的鸡蛋,剥开蛋壳,金黄的蛋黄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,他忽然注意到,母亲的鬓角又添了几根白发,在风中微微颤动。
黄昏时分,存福独自爬上学校后山的高坡,夕阳将连绵的黄土染成金红色,像极了爷爷那张老照片里的底片被重新上色,山下,炊烟袅袅升起,在暮色中勾勒出窑洞错落的轮廓,他想起爷爷常说的话:"咱兴县人一辈子就是在土里刨食,可也得让子孙后代从土里刨出金子来。"这时,山下的小学正在放学,孩子们背着崭新的书包,像一群归巢的燕子,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土坯房的巷道里,清脆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。
晚风拂过,远处传来信天游的悠扬调子:"羊肚子手巾三道道蓝,咱们见面容易拉话话难......"这苍凉又坚韧的曲调,与考场里沙沙的笔声、家长的叮咛、老师的嘱托交织在一起,成了这个夏天最动人的交响,存福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弥漫着黄土和青草混合的气息,他知道,无论结果如何,这些在黄土高坡上奋力生长的年轻灵魂,终将像山间的野草一样,把根扎得深深的,向着有光的地方野蛮生长,他们的故事,将成为这片土地新的传奇。
当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,存福走出考场时,看见夕阳正将整个县城染成温暖的橘红色,远处的山坳里,几头黄牛正悠然地啃着青草,脖颈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,仿佛在为这场青春的盛宴奏响欢快的乐章,这一刻,他忽然明白,高考从来不是终点,而是无数个像他和爷爷一样的兴县人,用生命书写的一段又一段向上生长的传奇,而那些在考场上挥洒的汗水,终将在黄土高坡上,开出最绚烂的花,结出最丰硕的果,这片土地孕育了他们,他们也终将回馈这片土地以希望和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