灾难片高考,史诗级灾难片高考
高考:一场没有观众的灾难片
当第一缕血色的晨光,如同一道撕裂天幕的伤口,刺破铅灰色的云层,冷冷地映照在考场那扇紧闭的铁门上时,没有人会预料到,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以“考生”的身份,呼吸属于青春与自由的空气,灾难,以一种最蛮横的姿态,毫无征兆地降临了,大地深处传来野兽般的怒吼,整栋教学楼在轰鸣中痛苦地扭曲、呻吟,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揉皱的纸片,顷刻间倾覆,桌椅在尖叫中崩塌,散落的试卷如纷飞的雪片,覆盖了满地的狼藉与绝望,监考老师惊恐的嘶吼,瞬间被钢筋混凝土断裂的巨响彻底吞噬。
林默蜷缩在坍塌的课桌下,左手死死攥着那张写满数学公式的草稿纸,仿佛那是连接现实与过往的唯一锚点,右手下意识护住头部,尖锐的碎玻璃已如毒蛇般划破了他的手背,温热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,在答题卡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,透过课板断裂的缝隙,他看见前排女生的马尾辫被一块坠落的吊灯无情砸中,鲜血瞬间染红了纯白的校服领口,像一朵在绝望中骤然绽放的彼岸花,走廊里,此起彼伏的哭喊与求救声交织成一首地狱的交响乐,有人在冰冷的废墟下徒劳地敲打着承重墙,每一次撞击都敲在生还者紧绷的神经上。
“继续答题!”扩音器里传来校长嘶哑到变调的声音,电流的滋滋杂音,掩盖不住他声音深处无法抑制的颤抖,“这是命令!高考,不会因为任何灾难而停止!”
林默愣住了,大脑一片空白,他缓缓低下头,看着地上那张沾着血迹的准考证,照片上自己僵硬的笑脸此刻显得如此荒诞而讽刺,头顶,巨大的混凝土裂缝间,漏进来的光线里漂浮着细密的粉尘,在光柱中狂舞,像极了科幻电影里末日降临前的最后一幕,世界在崩塌,而他们,却被要求在废墟之上,继续这场名为“的豪赌。
他颤抖着拾起笔,冰凉的塑料笔柄在掌心打滑,笔尖因极度的寒冷与恐惧而不停战栗,最后一道大题的立体几何图形在眼前旋转、变形,他想起考前父亲拍着他肩膀,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传递着温暖与力量:“儿子,放轻松,考完爸带你去西藏,看布达拉宫。”可现在,那句“考不好也没关系”的温柔承诺,连同父亲期盼的眼神,都永远消失在了教学楼轰然倒塌的巨响里,远处,消防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,又在某个瞬间被隔绝,变得遥不可及,仿佛隔着一个生与死的平行世界。
废墟深处,一个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:“水……求求你……给我一点水……”林默认出那是坐在他斜后方的体育生,那个考前还在炫耀自己引体向上能做二十个、仿佛无所不能的少年,他挣扎着想要挪过去帮忙,却被一块冰冷的天花板死死挡住去路,就在这时,耳畔突然响起监考老师尖锐到变调的催促,那声音不再是考场的指令,而是死神的倒计时:“还有十五分钟!交卷时间到!”
林默看着草稿纸上那道只写了一半的解析题,看着那片被自己鲜血染红的答题卡,突然笑了,那是一种混合着极致荒诞、彻骨悲凉与自我嘲讽的笑,泪水混着血水,从他的脸颊滑落,滴在冰冷的试卷上,洇开一朵小小的、绝望的花。
当救援队的灯光刺破黑暗的废墟时,他们发现了一个令人心碎的场景:数十个考生,以各种姿势被永远定格在了那个瞬间,有的趴在断裂的课桌上,头埋在臂弯里;有的蜷缩在角落,身体因恐惧而僵硬;还有的,甚至保持着奋笔疾书的姿态,手中紧攥着笔和试卷,仿佛下一秒就要抬起头,交上那决定命运的答卷,林默被抬上担架时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回望了一眼那扇扭曲变形的铁门,门框上“高考考场”四个鲜红的大字,已被斑驳的血迹覆盖,模糊不清,像一个巨大的、残酷的句号。
他不知道的是,在城市的另一端,他的父亲正站在同一片废墟前,双手颤抖地攥着一张全家福,照片里,年轻的父亲搂着年少的林默,两人都笑得灿烂,林默的手比出一个笨拙的“耶”,父亲一遍遍呼唤着儿子的名字,声音嘶哑,回应他的,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救援队沉重的叹息。
这场灾难片般的高考,最终没有赢家,那些未答完的试题,未说出口的告白,未实现的梦想,连同整个六月的蝉鸣与阳光,都永远埋在了冰冷的尘埃之下,只有准考证上那个鲜红的印章,在废墟中格外刺眼——它像一道永恒的伤疤,冰冷地证明着:在末日降临的那一刻,他们依然在为分数而战,为一场早已被宣判失败的“,献祭了最宝贵的青春与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