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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高考甘肃试卷,2017年甘肃高考试卷

教育 1小时前 934

《戈壁滩上的答卷》

戈壁滩上的答卷

2017年的夏天,甘肃武威的阳光像熔化的金子,将柏油路烤得滚烫,空气里蒸腾着燥热的尘土,刚结束高考的林小北走出考场,一眼就望见了操场外那棵熟悉的老榆树,父亲正蹲在树荫下,身影被拉得很长,他手里攥着半瓶廉价的矿泉水,草帽的帽檐压得极低,只露出被岁月和烈日共同雕刻得黝黑粗糙的脖颈,这是他第三次陪女儿高考,前两次分别是在会一中与武威一中,每一次,父亲都会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旧自行车,在考点外风雨无阻地等上整整三天,那辆吱呀作响的自行车,载着一个父亲最笨拙也最深沉的爱。

沙枣树下的童年

林小北的童年,是在腾格里沙漠边缘那个名叫“苦水井”的小村子里度过的,父亲的腿,是在她小时候为摘沙枣解馋,从老树上摔断的,从此落下了残疾,这条不便的腿,却支撑着他硬是靠着在镇上打零工,风里来雨里去,供她读完了小学和初中,村里的小学只有两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,冬天冷得像个冰窖,夏天热得像个蒸笼,林小北记得最清晰的,是教室后面那棵沙枣树,每年六月开花时,整个村子都浸在甜丝丝的香气里,那是童年里最奢侈的芬芳,也就在那个时候,她会小心翼翼地把课本藏在沙枣树下,等放学后再捡回来——因为家里穷,她的课本常常是哥哥姐姐用旧了的,页角卷得像波浪,边角磨出了毛边,却散发着墨水和阳光混合的味道。

初三那年,县一中的老师来招生,看着林小北那双因常年劳作而布满裂口的手,眼神里满是惋惜,叹息道:“这娃聪明,就是家里条件……”父亲当时蹲在教室门口,手里的旱烟袋早已熄灭,他却浑然不觉,只是将烟锅在鞋底上磕了又磕,那天晚上,父亲在昏黄的油灯下翻来覆去地盘算着,他狠下心,把家里唯一能下蛋的老母鸡卖了,又去邻村借了三百块钱,他把那沓带着汗味和体温的钱塞进小北手里,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,只说了一句:“去吧,爹供你。”小北攥着那笔沉甸甸的学费,眼泪一滴一滴,落在了父亲那双布满老茧、如同砂纸般的手上。

高原上的孤勇

县一中在县城的另一头,每天清晨五点半,当整个村庄还在沉睡,林小北就要起床,踏上那条蜿蜒崎岖的山路,两个小时的跋涉,只为赶上六点的早自习,冬天的早晨,风像锋利的刀子,刮在脸上生疼,她就把书包紧紧抱在怀里,那是母亲连夜烙的干粮——没有菜,只有一块放了盐的玉米面饼子,干硬硌牙,下雪天,山路被积雪覆盖,滑得站不住脚,她就手脚并用地爬行,到了学校,睫毛上、眉毛上都挂着晶莹的冰碴,像一尊小小的雪人。

高二那年冬天,父亲来县城给她送棉被,推开宿舍门,看见女儿正坐在冰冷的床上,就着白水啃一个干硬的馒头,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,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冲出两道沟壑,那天晚上,父亲在招待所的硬板床上翻来覆去,一夜未眠,第二天一早,他摸出那沓皱巴巴、带着体温的钱,塞给小北:“爹给你报了补习班,数学不好,咱就补。”小北知道,那钱是父亲去工地上扛水泥挣的,一天五十块钱,却要冒着从高高的脚手架上摔下来的风险,她接过钱,感觉那不是纸,而是一块滚烫的烙铁,烫得她心尖发颤。

高考倒计时一百天那天,林小北在教室的黑板上,用尽全力写下“我要上兰州大学”,那六个字写得很大,却歪歪扭扭,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,同桌张梅凑过来看,小声说:“你疯了吗?兰州大学在兰州,咱这山沟沟里出来的,能考上个二本就烧高香了。”林小北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把手里的铅笔握得更紧了,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,仿佛要将那句话刻进心里。

考场外的父亲

2017年高考第一天,天还没亮透,父亲就起了个大早,他把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擦得锃亮,又在车筐里郑重地放了两瓶水,一个煮鸡蛋,从镇到县城有三十公里路,他骑了整整三个小时,汗水浸透了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汗衫,到了考点外,他找了一棵稀疏的树荫,把车锁好,然后蹲在地上,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塑料袋,里面装着两个昨晚蒸好的馒头——这是他一天的口粮。

中午时分,太阳最毒,考点外卖冰棍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,父亲却舍不得花那五毛钱,只是用草帽扇着风,驱赶着热浪和蚊虫,有老师路过,好奇地问他:“大叔,你不回家吗?”父亲憨厚地笑了笑,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:“等娃考完,俺再回去,娃出来就能看见俺。”下午考数学时,天空突然阴沉下来,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,父亲慌忙把唯一的塑料布盖在车筐里的馒头上,自己则任凭雨水冲刷,雨水顺着脸上的皱纹往下淌,汇聚成小溪,他却像一尊雕塑,一动不动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考场的大门,仿佛要穿透墙壁,看到女儿的身影。

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,考生们如潮水般涌出,林小北一眼就看到了那个“落汤鸡”似的父亲,他浑身湿透,却笑得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,她跑过去,父亲从怀里掏出那个被体温捂得温热的塑料袋,小心翼翼地递过去:“快吃,饿了吧。”林小北咬了一口馒头,温热的麦香混着咸涩的泪水,在味蕾上化开,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甜,是爱的味道。

戈壁滩上的答案

那年夏天,林小北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兰州大学,成为村里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孩子,开学那天,父亲骑着那辆旧自行车,送她去县城,路上经过那片一望无际的戈壁滩,风卷起沙子,打在脸上生疼,父亲指着远处一株株在风中摇曳却始终挺立的梭梭树,说:“小北,你知道戈壁滩上的沙子为什么能长出梭梭树吗?因为它们把根扎得深,不管风多大,都吹不倒,人也是一样,根扎得深,才站得稳。”

林小北望着窗外,戈壁滩上的梭梭树果然长得很好,虽然瘦小,却每一棵都挺直了腰杆,在贫瘠中倔强地生长,她突然彻悟,高考不是人生的终点,而是一个全新的起点,就像父亲说的,就像那些梭梭树,不管条件多么艰苦,只要把根扎深,就能长成自己想要的样子,开出属于自己的花。

林小北已经大学毕业,在兰州的一家公司上班,她常常想起父亲蹲在考场外的身影,想起那棵沙枣树的甜香,想起戈壁滩上那坚韧的梭梭树,她终于明白,自己人生的答卷,早就写在了那片广袤的戈壁滩上——那是一份用父亲的汗水、自己的坚持和无尽的爱写成的答卷,它厚重、滚烫,且永不褪色。

戈壁滩上的风还在吹,千年不变,它吹过了沙枣树,吹过了梭梭树,也吹过了无数个像林小北一样从这片土地上走出去的人,他们带着父辈沉甸甸的期望,揣着自己滚烫的梦想,在茫茫戈壁滩上,用脚步和奋斗,写下了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、生命与未来的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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