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前化学,高考前化学老师寄语
高考前夜的化学课
晚自习的灯光,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,折射出一片清冷而孤寂的光,我怔怔地望着烧杯里那缓缓旋转的蓝色溶液,那些悬浮的微粒在光束中沉浮,时而聚拢,时而散开,像极了天幕上遥不可及的星辰,又像悬挂在我心头的,高考倒计时牌上那几个跳动的、催人奋进的数字。
“想看真正的焰火吗?”
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是化学老师老陈,他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旁,指尖沾着星星点点的粉笔灰,像极了实验台上那些永远也洗不净的试剂痕迹,带着一股熟悉的、属于知识殿堂的微尘气息。
我没有回答,只是看着他,老陈嘴角一扬,转身走向讲台,从台下拖出一个蒙尘的木箱,箱盖开启的瞬间,一股久违的、带着硫磺味的气息扑面而来,瞬间将我拉回高一那年,第一次见证“氧气助燃”实验时,那份纯粹的惊叹与好奇。
他取出四支洁净的试管,依次注入氯化铜、氯化钴、氯化铁和氯化镍的溶液,在昏黄的灯光下,那四种颜色——碧绿、靛蓝、橙红、淡紫——如同被精心浓缩的晚霞,静静地躺在试管里,等待着被唤醒。
“高考前,别总埋头在题海里,”老陈的声音温和而有力,“偶尔抬起头,来看看元素周期表里的诗。”
他点燃了本生灯,橘红色的火焰在灯管里发出低沉的“嘶嘶”声,像一条蓄势待发的火龙,他将第一支,装有氯化铜溶液的试管,缓缓伸入火焰中。
“噗”的一声,一道翠绿的光带骤然腾起,在昏暗的教室里划出一道惊艳的弧线,宛如夏夜草丛中骤然飞起的万千萤火,又似黎明前天际那一抹最倔强的绿意。
“铜的焰色反应,”老陈的声音被这跃动的火光映得格外明亮,“就像你解一道复杂的有机推断题,百思不得其解之时,忽然找到那个关键的官能团,整个分子结构在你眼前豁然开朗的瞬间。”我心中一动,想起上周的模拟考,那苯环的衍生物曾让我头晕目眩,却在某个深夜三点,于草稿纸的乱麻中灵光一现,那一刻的狂喜,原来也曾是一道绿色的焰火,在我心底悄然绽放。
接下来是钴盐,深邃的蓝色火焰在灯管中安静地燃烧,像一片沉静的深海,蕴藏着无穷的奥秘。“解题,就要像这钴离子,”老陈晃了晃试管,蓝色的光晕在空气中温柔地荡开,“沉得下心,耐得住寂寞,沉在知识的底层,才能看清反应的本质。”我忽然领悟,为何配平化学方程式时要恪守“守恒”定律——人生何尝不是如此?得失、成败、荣辱,永远在天平的两端,唯有找到那个平衡点,才能行得稳,走得远。
然后是铁盐,明艳的橙红色火焰猛地窜起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炽热,像实验室里意外喷发的丁烷,充满了生命力。“别怕犯错,”老陈将那支滚烫的试管递给我,我下意识地缩回手,“铁锈是氧化铁,是衰败的象征,但谁能想到,正是这看似无用的氧化铁,在高温的熔炉里,也能被炼成千锤百炼的精钢。”他的话语掷地有声,仿佛在告诉我,那些曾经犯下的错误,那些被标记为“红叉”的遗憾,都不过是通往未来的必经之路,是淬炼成钢的火焰。
最后一支是镍盐,火焰是淡紫色的,在三者之中,最不起眼,也最安静。“镍是合金的骨架,”老陈将试管轻轻插回试管架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,“它不张扬,却坚韧无比,支撑起整个结构的稳定,就像你们班那些同学,或许从不声张,却总在默默刷题,在错题本上写下‘再战’。”话音刚落,教室后排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,我回头,看见我的同桌小林,他正埋着头,台灯的光晕里,他的错题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“再战”,那淡紫色的火焰,在空气中慢慢消散,像极了小林笔下那永不磨灭的、倔强的笔迹。
下课的铃声,在此时显得格外温柔,老陈转身,在黑板上写下焰色反应的口诀,粉笔末簌簌落下,像一场无声的雪,覆盖了我们即将散去的青春。“锂紫红,钠黄绿,钴蓝钡绿钙砖红。”他写完,放下粉笔,白大褂的衣摆在晚风中轻轻摆动,“高考是一场盛大的焰火秀,会有人光芒万丈,也会有人色彩内敛,但请记住,真正的火焰,不在于绽放时多么绚烂,而在于它是否能在你们的心里,永远燃烧。”
走出教学楼,晚风拂面,夹杂着初夏栀子花的甜香,我抬头望向天边,晚霞正浓,那瑰丽的色彩,与方才试管中的火焰重叠在了一起,我终于明白,那些化学元素从来不是冰冷的符号——铜,是灵光乍现的坚持;钴,是厚积薄发的沉淀;铁,是百炼成钢的蜕变;而镍,是润物无声的韧性。 老陈说得对,解题如观焰火,重要的不是记住颜色,而是要看见每一抹色彩背后,那由能量跃迁而生的、独一无二的光芒。
高考倒计时牌翻到“1”的那天,我在草稿纸上,小心翼翼地画了四个并排的试管,分别涂上了那夜的绿、蓝、橙、紫,在旁边,我写下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公式:
焰色反应 = 能量跃迁
而青春的跃迁,从来不需要任何公式来计算,它需要的,只是心中那簇永不熄灭的火焰,和敢于伸出手,去触碰它的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