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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洋高考,沙洋高考成绩

教育 5小时前 737

《沙洋笔锋》

六月的沙洋,热风裹挟着麦浪的腥甜,漫过汉江堤岸,将暑气与丰收的气息一同揉进空气里,县一中考场外的老槐树下,李建国攥着半瓶凉茶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他身后的电动三轮车上,码着二十筐刚从湖滩采来的青菱角,水珠顺着竹筐的缝隙滴在滚烫的水泥地上,洇出一圈圈深色的印记,瞬间便被蒸发殆尽,这,是他为即将进考场的儿子准备的“解暑符”,也是沙洋人祖辈传下来的心意——用最质朴的方式,护着那份最金贵的盼头。

时针指向八点整,考场大门开启的瞬间,李建国在攒动的人头中迅速捕捉到儿子的身影,李文浩汇入蓝白相间的校服洪流,那身校服洗得发白,袖口磨出了细密的毛边,却依旧挺括得像新折的芦苇,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,李建国心头一热,想起三年前,文浩攥着县一中的录取通知书跑回家,小脸晒得黝黑,却指着通知书上“武大”两个字,眼睛亮得像江里的星星:“爸,我要考上武汉大学,回来给沙洋建个高铁站!”那时,他正在院子里编竹筐,竹篾划破了他的手指,一滴血珠滚落,在青石板上洇开,像极了此刻菱角滴落的水渍,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重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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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洋的夏天,总带着一股子倔强劲儿,当汉江边的芦苇荡刚冒出嫩绿的新芽时,文浩便已开始了他的征程,天不亮,他便摸黑起床,沿着江堤奔跑五公里,晨雾浸透他的运动鞋,裤脚沾满露水,可他从不叫苦,李建国有时会骑着三轮车悄悄跟在后头,车斗里放着温热的米粑,听着儿子背英语单词的声音混着江风飘过来,沙哑却坚定,像芦苇丛里传来的布谷鸟鸣,清越而执着,这个小镇的孩子,早已懂得,要将梦想的根,深深地扎进脚下这片既贫瘠又丰饶的泥土里。

考场内,文浩盯着语文试卷上的作文题——《家乡的根》,笔尖悬在半空,久久未能落下,窗外的蝉鸣被隔绝在玻璃之外,变得遥远而模糊,他的思绪飘回了童年,坐在父亲的竹篾摊前,看老人那双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,翻飞间,青黄的竹条便仿佛被赋予了生命,有了筋骨,那些被李建国扔进废料篓的断竹篾,文浩曾偷偷捡回来,在屋后的空地上,用橡皮筋和想象力,搭了一座小小的“竹楼”,那是他最早的建筑模型,也是沙洋这片水土给他的第一个启示:原来,最平凡的材料,也能垒起心中最坚固的城堡。

“沙洋的根是什么?”文浩在草稿纸上写下这个问题,是汉江里日夜奔流的浪花,是江堤上屹立不倒的防浪林,还是父亲编了三十年竹筐,磨出厚茧的掌心?他忽然想起上周,李建国带他去参观正在修建的引江济汉工程,巨大的盾构机在地下轰鸣穿行,将汉江的清泉引入长湖,而那些参与建设的工人,有不少都是像父亲一样的沙洋人,他们黝黑的脸上带着质朴的笑,说要把这“人工河”变成沙洋的“新命脉”,那一刻,文浩豁然开朗:所谓根,不是守着过去的泥土固步自封,而是带着家乡赋予的魂魄,去闯荡更广阔的天地,将足迹印在更远的地方。

笔尖终于落在了纸上,沙沙的声响,像极了江风吹过万亩芦苇荡的私语,文浩写下了李建国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:“竹子有节,才能拔得高;人谦逊,才能走得远。”他写汉江边沉默的老船夫,把一辈子的岁月都刻在了古旧的船桨上;写镇上退休的老教师,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办了所免费补习班,让知识的种子在乡间生根发芽;写那些像父亲一样的外出务工者,每年春节回家,总会给孩子们带回山外的故事,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向往,他明白了,这些平凡的人和事,才是沙洋最深厚的根系,无声地滋养着一代又一代人,向上生长。

交卷的铃声响起时,文浩长长地舒了口气,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,他走出考场,看见李建国正蹲在三轮车旁,用一顶旧草帽为菱角遮阳,看见儿子出来,他猛地站起来,草帽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,只是局促地搓着那双满是老茧的手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:“考得咋样?饿坏了吧?妈给你炖了鸡汤,还放了咱们湖里新采的野藕,鲜得很。”文浩笑着点点头,看见父亲额头的汗珠顺着深刻的皱纹滑落,滴在青菱角上,晶莹剔透,像极了三年前那个滴血的清晨,却多了几分释然与温情。

夕阳西下时,父子俩推着三轮车走在回家的江堤上,汉江的水被染成一片温柔的橘红,波光粼粼,远处的芦苇荡里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,李建国突然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:“不管考得咋样,回家爸给你编个新竹篓,装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。”文浩看着父亲被晚霞映红的侧脸,那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坚毅而温柔,他忽然觉得,所谓梦想,或许并非一定要走出多远才算成功,而是带着家乡赋予的坚韧与温柔,无论身在何方,都能扎下根来,开出花来。

就像沙洋的青菱角,看似平凡无奇,却裹着最清甜的芯;就像江边的芦苇,看似柔弱,却在风雨中站成了一道不屈的风景,这片土地教会他们的,从来不是如何逃离,而是如何把根扎得深些,再深些,然后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,长出最挺拔、最动人的姿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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