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喀什,高考喀什分数线
《喀什高考:沙海绿洲里的笔尖星河》
当第一缕晨光,如金色的丝线,刺破帕米尔高原的薄雾,喀什老城的土坯墙上,还浸润着昨夜的微凉,艾山江·麦麦提握着笔的手指,在略显陈旧的准考证上微微泛白,掌心的薄茧与钢笔金属的冰凉相触,仿佛正触摸着一条通往未来的窄径,在这座被金色沙海温柔环抱的古城,六月的考场,不仅是一场青春的淬炼,更是一场跨越千年的文明对话。
艾山江的考场,设在喀什市第二中学,教学楼的红砖墙上,青翠的常青藤蜿蜒攀爬,与远处宣礼塔那标志性的尖顶遥遥相望,构成一幅奇妙的和谐图景,他的同桌,古丽努尔·奥斯曼,乌黑的长辫梢系着一抹亮眼的红色绸带,那是母亲亲手系上的祝福——在维吾尔族的传统里,红色是驱散邪祟、护佑平安与吉祥的圣色,古丽努尔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块馕掰成小块,郑重地放在课桌一角,那是她特意带来的“智慧粮”,旁边,汉族同学悄悄塞来的一块巧克力,与之静静相伴,两种不同的味道,恰如两种文明的善意交融,在小小的课桌上,谱写出一曲无声的友谊之歌。
数学考试结束的铃声,如释重负般响起,艾山江看见,监考老师——一位鬓角微霜、眼角刻着岁月痕迹的汉族教师,正用略显生涩却饱含温情的维吾尔语对考生们说:“亚克西(好样的)!”老教师的布鞋上沾满了粉笔灰,裤脚还带着清晨从郊区学校赶路时沾染的尘土,在喀什,近四成的考生是少数民族,为了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在母语的怀抱中理解题意,教育部门专门组建了双语命题组,去年,一位柯尔克孜族教师,为了精准翻译物理试卷里的专业术语,甚至连续一个月住在偏远的牧区帐篷里,在星光与篝火中,逐字推敲,只为守护孩子们对知识的渴望。
考场外的胡杨树下,几排质朴的茶摊氤氲着热气与香气,卖热瓦普的麦麦提明大叔,放下了手中的乐器,用一只擦得锃亮的搪瓷缸,为正在执勤的民警倒上滚烫的奶茶:“娃娃们考三年,我们守三年。”他的茶摊旁,立着一块被岁月磨得光滑的木板,上面贴满了历年考上内地新疆班的学生照片,最上面一张,是去年考入清华大学的阿依古丽,照片里的女孩,身着汉族学校的校服,却骄傲地戴着一条银质的艾德莱斯绸发带,将两种文化完美地融于一身,去年夏天,阿依古丽回来给学弟学妹们做报告,说的第一句话,眼神里闪烁着光芒:“在内地,我才知道,原来我们喀什的葡萄干,能甜那么多人的心。” 是《家乡的灯火》,艾山江写下第一笔时,窗外的阳光恰好穿透艾德莱斯绸窗帘,折射出彩虹般斑斓的光斑,落在他微微泛汗的额头上,他想起爷爷常说起的故事,七十年代考大学,需要骑着毛驴,在戈壁滩上颠簸三天三夜才能抵达县城;而今,喀什到乌鲁木齐的高铁,只需六小时的风驰电掣,他想起父亲,曾在昏暗的土坯房里,就着一盏如豆的煤油灯备课到深夜;而今,乡村学校的教室里,智慧黑板正散发着科技的光芒,他还想起去年暑假,在内地的夏令营里,他教同学们跳热情奔放的麦西来甫,自己则用流利的汉语讲述家乡的故事,那一刻,掌声如潮水般涌来,让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,原来他的家乡,可以这样被世界听见。
收卷的铃声,宣告着一场无声战役的结束,古丽努尔突然举起手,递给监考老师一张折成方块的纸巾,老师展开一看,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饱满的杏核,那是去年秋天,她和父亲在杏树下捡的,父亲当时说:“杏核落地,来年春天便能生根发芽,就像你们的大学梦,只要用心种下,就一定有发芽的那一天。”考场外的胡杨,在微风中沙沙作响,它们千年不死的根系,在无垠的沙漠深处坚韧地蔓延,如同无数喀什学子心中,那沉默而坚定的誓言。
当最后一份试卷被郑重封存,艾山江走出考场,看见夕阳正将整座古城染成一片辉煌的金色,悠扬的唤礼声与清脆的下课铃声交织在一起,清真寺的鸽子群,在土坯房错落的屋顶上盘旋,与远处皑皑雪山上翱翔的鹰隼相遇,仿佛在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,艾山江知道,这场考试结束的,不是一场战斗的终结,而是一段文明接力的开启,从丝绸之路的悠悠驼铃声,到如今高铁的时代呼啸;从土坯房里的煤油灯,到智慧黑板的荧光闪烁,那些写在试卷上的每一个字,都将成为连接沙漠与绿洲、传统与现代的璀璨笔尖,最终汇成一条奔流不息的星河,在塔克拉玛干的深邃夜空下,闪烁着属于喀什,也属于这个时代的,独一无二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