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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延庆答卷》
晨曦微露,海陀山如一位沉默的巨人,披着薄雾的纱衣,静默地俯瞰着山坳中这座沉睡的小城,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,温柔地掠过松山的轮廓,精准地投射进延庆一中的教室时,高三(7)班的林薇正用冻得发红的手指,轻轻揉着微蹙的眉心,窗玻璃上,冰花在暖气的悄然浸润下,融化成蜿蜒的水痕,恰如她此刻纷繁难解的思绪,在青春的画布上,晕开一片迷蒙。
距离高考还有127天,而距离她最后一次见到父亲,已是整整三年,作为一名冬奥场馆的建设者,老林在那场猝不及防的暴风雪中,将生命永远定格在了他挚爱的海陀山之巅,女儿要在父亲亲手参与建造的冰雪赛场旁,完成一场属于她自己的、与冰雪同行的竞赛。
教室后排的保温杯里,枸杞与红枣在热水中缓缓舒展,释放出温润的醇香,这是班主任张老师为这群“特殊”学生备下的冬日暖阳,延庆的孩子,骨子里都镌刻着相似的印记——如同山间挺拔的云杉,外表沉静,内心却坚韧不拔,体育特长生王大鹏,每天天不亮便已奔赴国家速滑馆“冰丝带”,冰刀在冰面上划出的那道道优美弧线,竟与他试卷上解析几何的轨迹,惊人地重合,那是速度与逻辑的奇妙共鸣,艺术生李想则沉醉于长城的雄浑,他将烽火台的古老剪影,细细描摹成速写,砖石上那历经风霜的岁月包浆,正化作他素描纸上层层叠叠的明暗与肌理,诉说着历史的厚重。
“请全体考生注意,2024年北京市高考体检工作即将开始。”广播里的通知,如同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,瞬间打破了教室的宁静,林薇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体检表,“色弱”二字,像一道无形的枷锁,让她与心心念念的建筑设计专业,遥遥相望,她想起父亲曾带她亲历冬奥会场馆建设的场景:焊工在高耸的钢架上舞动的绚烂火花,设计师在图纸上勾勒的、如冰雪般流畅的屋顶曲线……那些曾让她心潮澎湃的画面,此刻却因一道色彩的鸿沟,变得朦胧而遥远。
校门口那棵见证了无数晨昏的老槐树,悄然抽出了新绿的嫩芽,树下的煎饼摊,也支起了朴素的遮阳伞,摊主王婶的笑脸,是延庆一中师生们最熟悉的温暖,她总在学生晨读时,默默多加一个溏心蛋;在晚自习后,递上一杯滚烫的豆浆,驱散深夜的寒意。“丫头,你爸当年修八达岭高速时,可是我这儿的常客。”王婶的手在滚烫的铁板上灵巧地翻动,面糊与铁板接触,发出“滋滋”的欢快声响,“他总说,延庆的路啊,都是靠一锤一敲,一寸一寸磨出来的。”
模拟考成绩公布那天,王大鹏的文化课成绩,恰好踩在录取线的边缘,这个在冰场上如风般自由驰骋的少年,第一次在教室里红了眼眶,张老师没有多言,只是将他那件还带着冰场寒气的速滑服带到办公室,轻轻抚平衣领上的褶皱:“你能在0.01秒内完成极限转弯,难道就不能在0.01分内,实现对自己的超越吗?”那个夜晚,速滑馆的灯光彻夜未熄,王大鹏的身影在冰面上反复练习着弯道技术,冰刀与冰面摩擦,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回响,他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,仿佛在丈量着梦想的距离。
李想的画室,俨然成了长城的微缩世界,从残台关斑驳的敌楼到青龙桥巧夺天工的人字形铁路,他用炭笔的浓淡干湿,虔诚地记录着延庆的筋骨与风骨,当他将《冬奥场馆与长城对话》系列画作寄往中央美院时,在附言里郑重写下:“长城是凝固的惊涛骇浪,而‘冰丝带’是流动的青春乐章。”这个平日里沉默如山的少年,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语言,让古老的血脉与现代的激情,在画布上完成了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。
体检结果公布的那天,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降临——林薇收到了北京建筑大学的自主招生邀请函,推荐信里,老师这样写道:“这位学生对建筑的理解,早已超越了冰冷的图纸,她曾用父亲留下的那架旧水准仪,逐一测量过延庆每一座古建的坡度与弧度,那份执着与细腻,令人动容。”当林薇再次登上海陀山顶,眺望远处“雪游龙”赛道如巨龙般蜿蜒盘旋于群山之间时,她忽然彻悟:父亲留给她的,不只是一件工具,更是一种丈量世界、无畏前行的勇气。
高考前夕,延庆迎来了一场别致的“六月飞雪”,雪花轻盈地落在“冰立方”的玻璃幕墙上,与考场内透出的温暖灯光交相辉映,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晕,林薇在作文纸上,郑重地写下:“延庆的答案,写在长城的砖石里,刻在冰刀的轨迹上,更藏在每个追梦人滚烫的掌心,当我们在最接近天空的地方,奋力书写未来,便是对这片土地最深情的致敬。”
终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,雪霁天晴,阳光穿过云层,慷慨地洒在考场外的玉渡河上,泛起粼粼波光,宛如流动的碎金,这些从长城脚下、妫水河畔走出的少年,带着延庆赋予他们的坚韧品格与山川智慧,正意气风发地奔赴人生的崭新赛场,而他们用青春与汗水书写的答卷,终将像这座冬奥之城一样,在时光的长河中,绽放出独一无二、璀璨夺目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