蓟县成人高考,蓟县成人高考确认点在哪儿
《蓟县夜校的灯光》
暮色中的蓟州古城,青灰色的城墙在夕阳里渐次模糊,独乐寺的鸱吻在晚风中静默,而州河畔的夜校教室里,一盏盏白炽灯正次第亮起,照亮了三十几张布满风霜的脸庞,这里没有燕山学院里的年轻面庞,也没有蓟县一中的琅琅书声,只有一群被生活磨砺过的成年人,在重新拾起被岁月尘封的课本,他们的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与州河的流水声交织成这个古城夜晚最动人的旋律。
李建国把褪色的安全帽放在课桌抽屉里,帽檐上"蓟县建筑公司"的字样已经斑驳,这位在工地上摸爬滚打二十年的钢筋工,此刻正用布满老茧的手指摩挲着高中代数课本,五十岁的他,鬓角已见花白,却比邻座二十岁的小伙子更专注地盯着黑板上的函数图像,他每天五点起床,骑一个小时电动车从别山镇赶到县城,晚上再原路返回,风雨无阻,工友们笑他"老来疯",只有他自己知道,那张薄薄的成人高考准考证,承载着对女儿迟到的承诺——他要在女儿考上大学的那年,也拿到属于自己的录取通知书。
教室后排的特殊座位上,总坐着一位沉默的女性,王秀珍是县城农贸市场里的鱼贩子,每天凌晨三点就要去批发市场进货,双手常年浸泡在冰水里,关节有些变形,她报名的是护理专业,这个决定源于三年前母亲突发心梗时,自己因不懂急救而手足无措的悔恨,每当夜深人静,她就在自家鱼摊的小板凳上,借着昏暗的灯光背诵《人体解剖学》,鱼腥味混着墨香,成了她最熟悉的气息,此刻她正在笔记本上认真绘制人体血管图,那些红色的线条在她笔下仿佛有了生命。
讲台上年过六旬的张老师,退休前是蓟县一中的语文特级教师,他放弃了民办学校的高薪聘请,主动申请来夜校任教。"这些学生比任何人都知道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。"张老师常这样说,他讲课的声音并不洪亮,却带着某种穿透岁月的力量,把《滕王阁序》中的落霞与孤鹜,讲成每个人心中都能触摸到的风景,当他发现李建国总是偷偷抄写错别字时,没有当众批评,而是在批改作业时写道:"钢筋工的手,也能写出最漂亮的字。"
教室的窗户上凝结着薄薄的水雾,将窗外的古城灯火晕染成朦胧的光斑,偶尔有晚自习的学生路过,会好奇地向里张望,看见这些伏案苦读的身影时,眼中总会流露敬佩,有像李建国这样为了弥补遗憾的父亲,有王秀珍那样渴望改变命运的创业者,还有刚生完宝宝就重返职场的年轻妈妈,甚至还有几位头发花白的退休教师,他们重新走进教室,不是为了文凭,而是为了证明学习从来都不晚。
深夜十一点,当保安大叔来锁门时,教室里依然亮着几盏灯,李建国正在整理错题本,王秀珍还在默写药理公式,张老师则耐心地为最后一位学生讲解古文虚词,州河的水在夜色中静静流淌,见证着这座古城里最动人的奋斗故事,或许这些成年人的故事不会登上新闻头条,也不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,但他们用行动诠释了:生命的每个阶段都可以绽放光彩,只要心中有光,脚下就有路,就像蓟州古城里那些历经千年的古槐,即使被雷电劈过,被风雨侵蚀,到了春天,依然会抽出嫩绿的新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