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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公安县,高考公安县实验小学会放假吗

教育 6天前 848

高考日,石牌镇的渡轮

高考日,石牌镇的渡轮

公安县石牌镇的黎明,是一幅被水汽氤氲的水彩画,当第一缕晨光吻上青瓦,低矮的砖房便从薄雾中悄然浮现,仿佛浸润在淡金色的柔光里,镇东头“李记早点”铺的蒸笼,正吞吐着滚烫的白雾,李建国揉面的手臂在热气中时隐时现,那道陈年烫伤的疤痕,像一枚沉默的勋章,记录着过往的辛劳,他的目光,习惯性地越过街角那面被风雨洗刷得有些褪色的“高考加油”横幅,投向镇子西头那座新起的考点,那里,一排排崭新的蓝白警戒线,如一道突如其来的海平线,将小镇往日里舒缓的节奏,切割成泾渭分明的此岸与彼岸。

李建国是石牌镇上流动的坐标,他那辆身披褪色绿漆的桑塔纳,是镇民们眼中最可靠的移动驿站,高考前三天,他手机备忘录里密密麻麻的名字,便成了一张无声的“护航地图”:镇东头王医生家的千金,镇西头裁缝铺那个手巧的小子,还有住在老粮站宿舍、父母远在他乡的林小满,林小满的名字旁,他用红笔重重画了三个圈——这姑娘总在天色未明时就抱着书本,在巷口等待,发梢上凝结的露水,是她青春里最清冽的注脚。

高考首日,李建国的桑塔纳便成了一座流动的“护考方舟”,后视镜里,林小满攥着准考证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,那身洗得发白的校服,被她熨烫得一丝不苟,挺括如新。“师傅,麻烦开慢点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风,李建国从后视镜里瞥见她鬓角新冒出的几颗青春痘,忽然想起十年前自己的女儿,也曾这样坐在同一辆车里,紧张得将准考证捏成了一团皱纸,车窗外,无垠的稻田正抽出新穗,青涩的香气被微风送进车厢,与少女身上淡淡的皂角味交织在一起,那是独属于高考季节的、混杂着希望与忐忑的气息。

考场如一台精密的仪器,分秒不差地运转着,而李建国,却成了这台仪器里最有人情味的“零件”,他熟稔地绕开镇上运建材的卡车,为考生们开辟出一条静谧的通道;他摸出自己那盒压了半包的“红塔山”,塞给忘带打火器的陪考家长,用烟火气驱散一分焦灼;甚至有一次,他顶着正午的烈日,跑遍半个镇子,为一位低血糖的考生买来一罐葡萄糖水,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脖颈淌下,浸湿了洗得发白的工装领口,他却觉得这汗水比在田里插秧时还来得踏实——仿佛自己这辆老旧的桑塔纳,正载着整个小镇沉甸甸的希望,在命运的弯道上,稳稳地前行。

午休时分,李建国将车停在考点旁的梧桐树下,从保温桶里舀出一碗冰镇绿豆汤,那是妻子天不亮起来熬的,清甜解暑,他望着警戒线内攒动的人头,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镇中学的张老师,正半蹲在地上,为一个穿旧凉鞋的男孩系鞋带,男孩的脚踝上,一道烫伤的疤痕蜿蜒如蚯蚓,那是去年在铁匠铺帮工时留下的印记,张老师系好鞋带,又轻轻拍了拍男孩的头,那动作,珍重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的瓷器,李建国心头一热,想起自己年轻时在县里当搬运工,也总是下意识地把最沉的箱子往自己肩上挪,原来,守护是一种本能,一代又一代,在这片土地上悄然传承。

下午的数学考试,天色骤变,乌云如墨汁般泼洒开来,豆大的雨点砸在桑塔纳的车顶,噼啪作响,李建国刚要发动车子,却看见林小满独自撑着一把破旧的伞,在瓢泼大雨中艰难地护着怀里的试卷,他猛地推开车门,将自己那把结实的大伞塞进她手里:“快进去!我这车能遮!”话音未落,他自己已一头扎进雨里,张开双臂,用身体为林小满挡住溅起的泥水,冰冷的雨水瞬间打透了他的衬衫,紧紧贴在背上,凉意刺骨,他看着林小满的身影消失在考场门口,消失在那一方被保护的天地里,忽然觉得,这冰冷的雨水里,竟也裹挟着某种滚烫的东西,顺着血管,流进心里,那是责任与温情的交融。

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,如释重负般响起,雨也恰如其分地停了,夕阳的余晖穿透云层的缝隙,给湿漉漉的石牌镇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,李建国靠在桑塔纳的车身上,看着考生们如归巢的鸟儿般涌出考场,林小满在人群里朝他用力地挥手,脸上是劫后余生般的、灿烂的笑容,他忽然想起自己女儿考上大学那年,也是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对着他笑得一脸明媚,那时他觉得,女儿的未来像一张徐徐展开的地图,每一寸都铺满了阳光,而此刻,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,他忽然彻悟,自己年复一年的车辙,其实也在这小镇的土地上,碾出了一道隐秘的航线——载着他们的青春,也载着自己的岁月,彼此交织,驶向远方。

暮色四合时,李建国载着最后一个考生往家开,车窗外,石牌镇的灯火次第亮起,像散落一地的星子,温柔地守护着这座小镇,他打开收音机,里面正播放着轻柔的音乐,他忽然觉得,这辆老旧的桑塔纳,这趟跑了无数遍的路线,这小镇的每一寸土地,都成了某种庄严仪式的一部分——不是轰轰烈烈的告别,而是细水长流的托举,就像那些沉默的稻田,托举着抽穗的麦子;就像村口那棵苍老的古槐,托举着归巢的鸟儿,而他,李建国,这个开了一辈子车的普通男人,也在这无声的托举里,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分量,车驶过镇东头的“李记早点”铺,妻子正站在门口向他招手,手里的蒸笼还冒着袅袅热气,在昏黄的光晕里,勾勒出家的轮廓,他忽然觉得,这人间烟火,这平凡日子,本身就是一场最盛大、最温暖的凯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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