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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只考了300分,高考就考了300分

教育 2小时前 845

《三百度的夏天》

蝉鸣将盛夏的空气煮沸成滚烫的糖浆时,林默的指尖在键盘上悬停,查分页面上那个刺眼的301分像枚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瞳孔骤缩,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他失血的脸庞,仿佛一张被揉皱又展开的宣纸,洇开淡淡的墨痕,客厅里,母亲压抑的抽泣声被电视机的杂音切碎,父亲将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,"滋"的一声轻响里,迸溅的星子烫穿了整个夏夜的寂静。

当志愿表被林默揉成纸团掷出窗外时,窗外的玉兰花正簌簌凋零,花瓣打着旋儿落在积水的路面,像一张张未寄出的信笺,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同样燥热的午后,网吧昏暗的光线下,父亲如鹰隼般的大手攥住他的衣领,书包里那枚未通关的游戏手柄硌得肋骨生疼,父亲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:"考不上大学就去工地搬砖!"那股混杂着汗味与铁锈气息的戾气,呛得他眼眶发烫,却在多年后酿成清醒的酒。

复读班的教室永远漂浮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,仿佛要将所有青春的叛逆都消杀殆尽,林默把物理公式抄在课本扉页,笔尖在纸页上犁出细密的沟壑,像在贫瘠的土地上开垦希望,同桌总在课间递来冰镇绿豆汤,瓷碗底沉着几颗胀圆的豆子,像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烁的鼓励:"再试一次。"可第三次模拟考的红色分数像道结痂的伤疤,当她把错题本还给林默时,指尖在"电磁感应"那章顿了顿,终究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,消散在风扇的嗡鸣里。

工地上的钢筋在正午的烈日下蒸腾着热浪,林默跟着工头学绑扎钢筋,虎口被铁丝勒出紫红的血痕,结痂后又磨破,循环往复,他记得第一次扛水泥袋时,膝盖不受控制地颤抖,水泥灰呛得他撕心裂肺地咳嗽,工友老张递来半瓶冰镇汽水,玻璃瓶壁的水珠混着汗珠,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滴进衣领,老张灌了口散装白酒,喉结滚动着说:"我儿子比你小两岁,去年考上清华了。"酒气混着方言,吐露出为人父的骄傲与不甘,像枚青涩的橄榄,在林默心头慢慢回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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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来得猝不及防,豆大的雨点砸在安全帽上砰砰作响,林默躲进地下车库的楼梯间时,积水已漫过脚踝,应急灯的惨白光晕在水面破碎成摇曳的鬼影,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班主任的消息在雨水中晕染:"林默,市职校机电专业扩招,考虑一下?"雨水顺着屏幕滑落,将那条可能改变命运的信息冲刷得模糊不清,却在林默心里冲刷出一条新的河道。

中秋夜工地放了假,林默坐在未完工的楼顶平台,啃着五仁月饼,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,像散落的星河坠入凡间,给母亲打电话时,背景里传来足球赛的解说声,父亲大概又坐在沙发里,沉默地盯着屏幕,母亲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:"你爸给你留了块最大的月饼。"林默望着天边那弯残月,突然想起复读班教室后墙那条褪色的标语:"乾坤未定,你我皆是黑马。"晚风拂过,带着混凝土的凉意,也吹散了心头的迷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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职校的实训车间里,机床的轰鸣声不再是噪音,而是青春的另一种交响乐,林默的手指在操控台上灵活跳跃,金属碎屑如星屑般飞溅,在阳光下划出耀眼的弧线,他的实训作品在市技能大赛上崭露头角,颁奖台上的聚光灯晃得他睁不开眼,台下是父亲攥得发白的拳头和母亲通红的眼眶,后来他代表学校出征省赛,在数控铣项目上摘得桂冠,颁奖嘉宾握着他的手时,掌心的老茧与奖牌的金属凉意奇妙地交融,那是劳动者最荣耀的勋章。

毕业典礼那天,林默穿着笔挺的工装,胸前的校徽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,他给父亲打电话,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,传来父亲有些沙哑的声音:"儿子,爸在电视上看见你了,你拿奖的样子......像你小时候得小红花似的。"林默看见母亲在旁边抹眼泪,父亲别过脸去,肩膀却微微颤抖,像一株在风雨中挺立多年的松树,终于等来了春日的暖阳。

如今林默已是一名高级技师,带着徒弟们在车间里调试新设备,他偶尔会想起那个301分的夏天,想起玉兰花的落英和消毒水的味道,但更多时候,他听见机床运转的轰鸣,看见徒弟们专注的眼神,就像看见当年在玉兰花树下发呆的自己——有些种子落在贫瘠的土地上,反而能扎下更坚韧的根须,在无人问津的角落,开出属于自己的花。

这个夏天,林默收到了徒弟们送的礼物,其中有一把定制的游标卡尺,卡尺上刻着一行小字:"三百度的夏天,也能丈量无限远方。"他把它珍重地放在工作台上,阳光透过车间的玻璃窗照在上面,折射出细碎而温暖的光,像极了当年那碗绿豆汤里,沉在碗底的豆子,虽不起眼,却饱满而坚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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