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监利高考,监利高考状元2025

教育 2小时前 1021

《江陵渡》

六月的监利,热浪裹挟着稻花的甜香,如潮水般漫过长江大堤,监一中的红砖墙上,“十年磨一剑”的横幅被骄阳晒得褪尽了颜色,边角在江风中倔强地翻卷着,像一面无声的旌旗,陈建国倚在教学楼三楼的栏杆上,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,投向那片即将决定无数人命运的考场,指尖的烟灰簌簌落下,在水泥地上积了薄薄一层,这是他送考的第十五年,也是他儿子陈帆参加高考的第三天——一个被无数个日夜期盼,又在此刻显得无比漫长的日子。

监利的夏天,总带着一种黏稠的期盼,如同田里晚稻的根须,在闷湿的空气里,悄然扎得更深,考场外的香樟树下,早已聚满了各色面孔,空气中交织着焦灼、期盼与一丝若有若无的汗味,李桂花将保温桶里的银耳羹又轻轻搅动了一下,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鬓角新添的银丝,儿子今年复读,她凌晨四点便起身守在灶台前,生怕火候稍有不慎,耽误了这件天大的事,不远处,张建国蹲在墙角的阴影里,烟一根接一根地抽,烟盒上“红金龙”三个字早已被揉搓得模糊不清,女儿去年差三分与重点大学失之交臂,今年铁了心要去武汉读师范,他嘴上念叨着“女娃读那么多书有啥用”,背地里却悄悄给班主任塞了两条烟,那点固执的父爱,藏在粗糙的指节和缭绕的烟雾里。

八点整,预备铃声划破沉闷的空气,陈帆从透明的文具袋里取出准考证和身份证,指腹抚过那光滑的塑料膜,确认每一个细节都万无一失,钢笔吸满了蓝黑墨水,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;2B铅笔削得笔直,像一节刚破土的春笋,他下意识地望向二楼父亲办公室的方向,窗帘紧闭,像一道沉默的屏障,而陈建国,早已站在窗后,透过一道狭窄的缝隙,将儿子的背影烙印在眼底,十五年前,他这么送儿子走进小学校门;十年前,这么送他走进初中校园;三年前,又这么送他迈进高中大门,只是这一次,儿子将独自一人,走向一个没有他身影的未来。

数学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,天色骤然阴沉下来,云层低低压着监利的老城,仿佛连老天爷也懂得考生们的心思,酝酿了半晌的雨终究没有落下,化作一场无声的慰藉,家长们呼啦一下围了上去,递水的扇风的,一时间人声鼎沸,陈建国却站在人群之外,像一株沉默的树,他看见儿子眉头紧锁地走来,步伐有些沉重,他的心也跟着猛地一沉。

晚上回到家,陈帆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,台灯的光亮彻夜未熄,陈建国轻轻推门进去,看见儿子正对着错题本出神,草稿纸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函数图像和凌乱的演算,仿佛一场无声的战役,最后一道大题,思路偏了。”陈帆的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不甘,“明明……本来能做出来的。”

陈建国没有说话,只是将桌上那杯温热的牛奶往前推了推,他想起自己当年在供销社当学徒,为了一个编制的名额,白天站柜台,晚上就着昏黄的灯光啃书本,最后不也还是留在了这个小县城,可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眶和那份压抑的挫败,他忽然觉得,有些路,终究要让孩子自己走,就像江水里的船,即便风帆再好,舵手也只能是船自己。

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,监利的天空终于飘起了细密的雨丝,如牛毛,似花针,温柔地笼罩了这座小城,考生们如潮水般涌出考场,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,陈帆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父亲,他站在雨里,手里撑着一把黑伞,深色的裤脚已经湿了大半,在风里微微颤动,陈帆跑过去,接过伞柄的瞬间,触到了父亲那只冰凉而粗糙的手。

“考得怎么样?”陈建国开口,声音被雨声打得有些模糊。

“还行。”陈帆笑了笑,眼角有水珠滑落,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,远处,长江大堤上,一艘货轮拉响悠长的汽笛,缓缓驶过,江面倒映的云影与灯火被搅碎,又重新聚拢,不远处,李桂花和张建国也挤在人群中,他们女儿的笑声清脆地穿透雨幕传来,她说今年的作文题目是《我的家乡》,她写的是监利清脆爽口的藕带,是筋道可口的千张,是长江边长大的孩子,永远记得江风里那股混合着水汽与泥土的、独属于故乡的味道。

雨势渐大,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,陈建国下意识地将伞往儿子那边倾斜了些,自己半边肩膀暴露在雨中,监利的夏天,总要经历几场这样酣畅淋漓的雨,土地才能迎来稻子金黄的时节,就像这些十八岁的少年,总要走过高考这座名为“江陵”的渡口,才能扬起风帆,驶向更广阔的江面,而在他们身后,站着无数个像陈建国、李桂花一样的父亲母亲,他们用沉默的守望和无声的付出,为孩子撑起一片虽不广阔、却足以遮风挡雨的晴朗天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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