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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生高考,德生高考听力收音机

教育 3小时前 803

《德生高考》

盛夏的蝉鸣像一把生锈的锯子,在德生家斑驳的砖墙上反复拉扯,墙根下摆着三只搪瓷缸,缸沿的磕痕里积着经年的茶垢,缸身"为人民服务"的红字早已褪成浅粉,如同岁月晕开的印章,德生蹲在斑驳的门槛上,用草棍儿拨弄着缸里的雨水,水面晃动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倒影,也晃动着爹娘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——娘的蓝布衫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粉,爹的烟袋锅子明明灭灭,像天上的星星在眨眼。

爹的烟袋锅子灭了三次,娘把最后一把绿豆倒进瓦罐,转身时围裙上沾着的面粉像撒了一层霜。"德生,"娘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带着清晨的凉意,"明儿个去镇上交表,钱缝在你棉袄内袋里,用塑料纸包了三层,别潮了。"德生攥紧拳头,指甲嵌进掌心,那三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,是爹卖了家里唯一能下蛋的老母鸡,娘熬了三个通宵纳了二十双鞋底换来的——爹的脚踝肿得像发面馒头,却笑着说"鸡能生蛋,鞋能换钱,值"。

录取通知书是邮递员用自行车驮来的,暗红色的封皮上,"清华大学"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,像一团燃烧的火,爹把通知书供在堂屋的八仙桌上,点燃三炷香,青烟袅袅中,他佝偻的背似乎挺直了些,像老槐树突然抽出了新枝,德生却蹲在灶房门口,盯着锅里翻滚的野菜粥,眼泪砸在灶台上,洇出小小的湿痕——粥里飘着几片槐树叶,是娘特意从树上摘的,说"吃了清华的叶子,以后有出息"。

开学前夜,爹把德生叫到里屋,木箱底压着一层蓝布,掀开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毛票,还有个褪色的红布包。"爹年轻时在工地摔断了腿,"爹的声音闷得像闷雷,"这钱是这些年攒的零碎,你带着,别委屈自己。"德生摸到红布包里硬邦邦的,打开一看,是枚生锈的校徽,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条,上面是爹歪歪扭扭的字:"德生吾儿,莫负韶华,爹在村口等你回来。"德生突然想起,爹的腿一入冬就疼,却从没说过一次。

火车驶离站台时,德生把头探出车窗,娘站在槐树下,蓝布衫被风吹得鼓鼓的,像面褪色的旗帜,爹背着手,一动不动地望着火车远去,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,德生突然想起,爹从未出过远门,连县城都没去过——他总说"咱村口的老槐树,就是最好的风景"。

大学的食堂飘着肉香,德生攥着饭票站在队伍末尾,盯着红烧肉上颤动的油花发呆,他想起娘总把肥肉夹给他,自己啃着鸡肋说"没滋味",其实爹娘偷偷把肥肉卖掉了,换他的学费,宿舍的同学讨论着暑假去欧洲游学,德生默默翻开课本,书页间夹着娘缝的布条,里面包着晒干的槐花,还有一张纸条:"想家了,就闻闻槐花香,娘在呢。"

寒假回家时,德生带回一摞奖状,爹把它们贴在土墙上,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,像撒了一层金粉,娘摸着奖状上的字,突然问:"城里冷不冷?"德生摇头,却看见娘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些,像落了一层雪,夜里,他听见爹在院子里咳嗽,声音在冬夜里传得很远,像根冰冷的针,扎进德生心里——爹的烟袋锅子早就不用了,说是"戒了",可德生在床头柜里,还藏着半包没抽完的旱烟。

毕业典礼上,德生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言,他穿着租来的西装,领带勒得喉咙发紧,台下闪光灯闪烁,他却想起爹穿着打补丁的棉袄,在田埂上给他挖野菜——爹的手被荆棘划得全是血,却说"没事,爹皮实",想起娘在油灯下纳鞋底,针尖扎破手指,血珠子滴在鞋面上,像朵小小的红梅,娘说"这叫红梅报喜,德生肯定能考上"。

德生最终放弃了留城的机会,带着一箱子专业书回到了家乡,爹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身影比三年前更佝偻了些,娘攥着他的手,掌心的老茧磨得他手心生疼,却像小时候娘牵他的手一样温暖,村里的孩子挤在土坯房教室里,眼睛亮得像星星,德生把"清华大学"的校徽别在胸前,阳光照在上面,折射出温暖的光晕——他想起了爹说的"咱村口的老槐树,就是最好的风景",他要做孩子们的风景。

夜深了,德生坐在书桌前批改作业,窗外的月光洒在院子里,照见爹娘新盖的瓦房,房檐下挂着晒干的玉米和辣椒,远处传来几声犬吠,混着风吹槐树叶的沙沙声,像娘哼的摇篮曲,德生拿起笔,在备课簿上写下:"教育是光,照进每个平凡的日子,也照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。"

蝉鸣又起,这一次,德生听出了其中的暖意,像娘的叮嘱,像爹的烟袋锅子里的烟火气,他知道,那些熬过的夜、流过的泪、啃过的窝头,都化作了照亮来路的光,而爹娘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,永远是他心中最温暖的港湾——那里有娘的槐花香,有爹的旱烟味,有家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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