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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牛哥高考,大牛哥高考语文

教育 6小时前 851

在尘埃与星辰之间

盛夏的蝉鸣,仿佛一把被岁月磨钝了锯齿的旧锯子,在黏稠的空气里来回拉扯,发出单调而执拗的嘶鸣,教室里,电风扇有气无力地转动着,搅动起一室燥热,大牛哥坐在最后一排,将校服袖子高高卷到胳膊肘,露出被烈日吻成古铜色的小臂,黑板右上角的红色倒计时,正被老师用粉笔一笔一划地改写着,从“100”滑向“99”,再坠向“98”,他的目光胶着在那个数字上,像一头年轻的公牛,正死死盯着一头不肯俯首的蛮牛,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较量。

大牛哥,这个在老师口中“不够稳”的名字,并非传统意义上的“好学生”,他的数学作业本上,常常在枯燥的公式间隙,驰骋着几辆线条凌厉的摩托车;物理试卷的空白处,则写满了或潦草或工整的歌词,那是他青春的秘密花园,英语老师每次念到他的名字时,总会下意识地叹一口气,那叹息里混杂着无奈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,他偏偏有个响亮的外号——“大牛”,这并非源于他过人的蛮力或执拗的脾气,而是源于一种近乎顽固的“较真”,他能为一个解析几何的辅助线,耗掉整个晚自习的时光,在草稿纸上画满密密麻麻的辅助线,直到豁然开朗;也能在篮球场上,即使为了一个压哨球摔得膝盖渗血,也会咬着牙爬起来,直到篮球空心入网,引来场边一片欢呼。

高考前三个月,大牛哥的成绩像一匹脱缰的野马,在模拟考的草原上肆意狂奔,忽高忽低,让人捉摸不透,班主任找他谈话时,将他的卷子平铺在桌上,指尖划过那些触目惊心的红叉:“大牛,你聪明,但不够稳,高考这座独木桥,光靠一股蛮劲是走不过去的。”他沉默着,没有辩解,只是将那张写满评判的卷子,缓缓叠成一只纸飞机,他走到窗边,对着窗外那片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树影,轻轻一掷,纸飞机晃晃悠悠地飞出,最终挂在了最高的那根枝桠上,像一只不肯归巢的鸟,固执地眺望着远方。

回家的路上,大牛哥没有径直回家,而是拐进了那条熟悉的小巷,巷子尽头的修车铺,是他爸的老友老周的“王国”,也是他从小混到大的第二个家,老周正佝偻着背,摆弄一辆“趴窝”的摩托车,油污像勋章一样,深深嵌进他的指甲缝里,大牛哥走过去,递过去一瓶冰镇汽水,瓶身凝结的水珠沁凉了他的指尖,老周“咕咚”灌了几口,满足地长舒一口气,抹了抹嘴,指了指角落里的旧沙发:“坐,你爸昨天打电话来,说你小子最近心里长了草。”

大牛哥踢了脚边一颗磨圆了棱角的小石子,石子“嗒”地一声,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。“老师说,我考不上重点。”他的声音闷闷的,老周笑了,露出一口被烟草熏得微黄的牙,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轻蔑,只有一种过来人的通透:“重点?啥是重点?我当年连高中的门槛都没摸到,现在不也把日子拧巴得明明白白?人啊,就像这车,你得先搞清楚,你到底想去哪儿,才能决定怎么修。”他拍了拍那辆摩托车的油箱,发出“咚咚”的闷响,“你看这车,当年被撞得稀巴烂,我拆了装,装了拆,前前后后折腾了小半年,现在呢?它跑起来,比你小子还能嘚瑟,你也是,零件都在,就是得耐着性子,好好拾掇拾掇,别让一颗松动的螺丝,毁了整台机器。”

那天晚上,大牛哥破天荒地没有翻开习题集,而是从床底拖出了一个尘封的铁盒,那是他攒了三年的笔记本,里面没有标准答案,也没有学霸的密钥,只有他一个人的青春轨迹:抄得整整齐齐的歌词,画得神形兼备的速写,还有几段在深夜里写给自己、却从未示人的话——“数学题不会就多算几遍,歌词记不住就多唱几遍”;“篮球投不进就练到天黑,就像现在,不能因为难就放弃”,他忽然间醍醐灌顶,自己一直以来恐惧的“考不上”,并非能力的边界,而是对过去那些“差不多就行”的侥幸心理的审判,他害怕的,是辜负那个在无数个深夜里与自己较劲的自己。

高考那两天,天气出奇地好,阳光慷慨地洒满大地,连空气都变得清冽起来,大牛哥走进考场时,深吸一口气,闻到了阳光晒在青草上的、带着微甜的味道,发下试卷,他先快速扫了一遍,发现有几道题眼熟得像老友,却又陌生得像新知,他没有慌,脑海中浮现出老周修车时的模样,嘴里无声地默念着:“急不得,慢慢来。”他一笔一划地书写,算错了就划掉重来,思路卡壳了就果断跳过,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工匠,有条不紊地打磨自己的作品,当终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,他刚好写完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个句号,那个句号,像一颗饱满的句点,也为他的青春画下了一个暂时的休止符。

走出考场,校门口早已是人头攒动,热浪与期盼交织在一起,他的爸妈站在人群中,手里紧紧攥着两瓶水,眼神亮得像两颗星星,穿过人群牢牢锁定在他身上,他小跑过去,接过水,拧开瓶盖,先递到妈妈嘴边:“妈,今年夏天,好像比去年热。”妈妈笑着,用粗糙的手掌拍掉他头发上的细密汗珠:“热啥,你心里亮堂,就不觉得热了。”

成绩出来那天,大牛哥正在修车铺帮老周递扳手,老周的儿子举着手机,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,激动地大喊:“大牛哥!你上线了!刚好踩线!”大牛哥的手一抖,手中的扳手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在寂静的车间里回荡,他接过手机,屏幕上那串数字,比他预估的最低分数线,整整高了20分,老周走上前,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他的后背上,声音有些发哐:“我就说,你这小子,身上有股牛劲儿,不简单!”

填报志愿时,大牛哥没有选择父母期望的、安稳体面的师范院校,而是坚定地在一所南方的理工大学后面,勾下了那个选项,录取通知书寄来那天,阳光正好,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,看到校徽上是一枚精密的齿轮图案,旁边印着一行烫金的小字:“精密制造,匠心如初”,他笑了,笑容里充满了对未来的笃定,他想起了老周那间永远弥漫着机油味的小铺,想起了那些被拆了又装、装了又拆的零件,忽然明白,原来自己早已在无形中,将这份“匠心”融入了血脉。

对大牛哥而言,高考并非一场青春的葬礼,而是一场漫长而深刻的“检修”,他曾像一台内部零件松动的机器,在迷茫与摇摆中发出不和谐的杂音,但那些在深夜里反复演算的公式,在球场上留下的累累伤痕,在修车沾满油污的双手,都成了他生命中最坚固、最精密的零件,将他重新组装成了一台更强大、更可靠的引擎。

许多年后,大牛哥或许会忘记某道数学题的解法,忘记某篇英语课文的全文,但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夏天——那永无止境的蝉鸣,那咸涩的汗水,那修车铺里独特的机油芬芳,以及老周在夕阳下,吐着烟圈说出的那句朴素却充满力量的话:“人啊,得知道自己要啥。”

尘埃落定,星辰初升,大牛哥知道,属于他的那条路,正铺向更广阔的远方,而他自己,正以匠心为燃料,向着那片璀璨的星河,全速前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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