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南航,高考南航录取分数线
《云端的考场》
当夏日的蝉鸣,带着一丝焦灼,在午后的教学楼玻璃窗上徒劳地撞击时,林远正握着一支几乎被汗水浸透的2B铅笔,那笔芯已磨去大半,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,演算着飞机受力的平衡方程,纸页边缘,一圈圈晕开的汗渍,如同他此刻悬在半空、忐忑不安的心跳,这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,而他志愿表上,那唯一一个被反复描摹的名字,早已镌刻在心——南京航空航天大学。
三年前,那颗名为“梦想”的种子,悄然萌芽,省科技馆的航空航天展上,银灰色的歼-10模型在聚光灯下静默矗立,冷硬的金属光泽仿佛诉说着无言的力量,机翼下的导弹挂点,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,凝视着每一个驻足的少年,讲解员的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:“这架战机的每一个数据,都是无数工程师在无数个日夜里,用算盘、用计算机,甚至用生命算出来的。”那一刻,林远感到一阵战栗,那些曾让他头疼不已的物理公式、抽象的几何图形,仿佛挣脱了纸面的束缚,在眼前幻化成流线型的机身,勾勒出划破长空的轨迹,拥有了飞翔的灵魂。
从那天起,他的世界便被一种奇妙的“飞行轨迹”所定义,课桌的玻璃板下,压着一张手绘的航线图:从地图上他那个宁静的小镇,到南京的明故宫机场,一条蜿蜒的红色虚线,连接着现实与理想,距离旁,他用清秀的字迹写着:“距离高考,还有876天”,每天清晨,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尚未染亮天际,当同学们还在与古诗文中的平仄纠缠,林远已站在操场边,对着初升的朝阳,一遍遍比划着飞机起飞时那充满力量的仰角,班主任曾找他谈话,指着试卷上刺眼的“离目标院校差38分”,忧心忡忡,林远却指着试卷,目光坚定地说:“老师,我差的不是分数,是赋予这架飞机冲上云霄的最终推力。”
他的高三生活,被校准成一架精密的仪器,分秒不差,五点半,冷水洗去昨夜的疲惫,单词本在晨曦中翻开;早餐时间,是与错题本的深度对话;课间十分钟,是数学选择题的闪电战,每周六晚半小时的《大国重器》,是他精神世界里最奢侈的饕餮盛宴,笔记本上,C919的研制历程被密密麻麻地记录,每一个技术突破旁,都注着他自己的思考和批注,一次模拟考的失利,曾让他溃不成军,他趴在课桌上,眼泪无声地滑落,恰好滴在笔记本上那架飞机结构图的机翼位置,将墨迹洇开一片模糊的阴影,这时,同桌递来一张纸条,上面画着一个简陋的笑脸,旁边写着一行小字:“别让眼泪,腐蚀了你的机翼。”
高考那两天,南京笼罩在连绵的梅雨之中,林远换上妈妈新买的、浆洗得笔挺的蓝色衬衫,走进考场,雨水顺着伞骨滴落,在地面砸开一朵朵水花,又迅速汇入水洼,他忽然想起南航招生手册扉页上那句铿锵有力的话:“真正的飞行员,不是在晴天里起舞,而是在恶劣天气中学会起飞。”当试卷发下,他深吸一口气,笔尖落下,耳边仿佛真的响起了发动机雄浑的轰鸣,压过了窗外的雨声。
查分那天,全家人挤在狭小的客厅里,空气仿佛凝固,当屏幕上“总分628”的数字跳出时,妈妈捂住了嘴,眼眶瞬间湿润;爸爸的眼镜滑到了鼻尖,他下意识地推了推,嘴角却已无法抑制地上扬,林远死死盯着屏幕上“南京航空航天大学 航空航天工程”那一行字,仿佛看见窗外的云层裂开一道金色的缝隙,一束阳光穿透而下,如一条金色的跑道,铺展在他通往未来的远方。
开学典礼上,林远站在千人礼堂里,仰望校史墙上一幅幅黑白照片,1952年,师生们在荒地上挥汗如雨,搭建起最初的简易实验室;1970年,第一架自行设计的无人机在这里呱呱坠地;2008年,航天员翟志刚从这里出征,将中国人的足迹印刻在浩瀚星辰,那一刻,他忽然彻悟,自己选择的,不只是一所大学,更是一个让梦想生根、发芽,并最终长出翅膀的地方,一个承载着光荣与梦想的飞行部落。
深夜的实验室里,灯火通明,林远和团队成员正围着一台电脑,全神贯注地调试他们自主设计的微型无人机,控制屏幕上,代表飞行姿态的曲线图如心跳般起伏、跳动,窗外,一架民航客机正掠过沉睡的紫金山巅,在深蓝色的夜幕下拖出一道绵长的尾迹云,像一首写给天空的诗,林远深吸一口气,果断按下启动键,伴随着一阵轻柔的蜂鸣,无人机轻盈地升空,如一只灵巧的飞鸟,掠过图书馆古朴的飞檐,掠过寂静的操场跑道,最终稳稳地停在教学楼顶那枚闪亮的校徽旁,仿佛在向它的母校致以最崇高的敬礼。
那一刻,林远仿佛看见,无数个伏案苦读的日夜,都化作了机翼下流动的云海;那些汗水与泪水浇灌的坚持,都凝聚成了此刻的翅膀,他知道,这架名为“青春”的飞机,刚刚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起飞,而属于他的、更为广阔的飞行故事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