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津大学成人高考,天津大学成人高考招生简章
一位建筑工人的成人高考蜕变记
凌晨五点的天津,海河的薄雾尚未被晨光完全驱散,李建国的黄色安全帽上,已凝结了一层晶莹的露珠,作为某大型建筑项目的钢筋工,他的手掌布满了岁月与劳作留下的厚茧,指缝里嵌着洗不尽的混凝土碎屑,仿佛是时光刻下的勋章,日复一日,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重复着扎、扛、焊的机械动作时,他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——天津大学北洋园校区那座飞檐斗拱、气势恢宏的图书馆,那栋建筑,是他十年前高考失利后,在无数个疲惫的梦里反复构筑的精神堡垒。
“建国!发什么呆呢?今天的柱子钢筋,午前必须绑完!”工头老王的吆喝声如同一记重锤,敲碎了他的思绪,李建国回过神,用粗糙的手掌抹了把脸,扛起沉甸甸的钢筋走向施工区,汗水很快浸透了他那身蓝色的工装,隐隐露出里面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,胸前那枚模糊的天津大学校徽,是他用三个月省吃俭用的钱,从地摊上淘来的二手纪念品,也是他藏在心底,不敢轻易示人的光。
改变的契机,源于女儿的一次提问。
去年深秋,女儿拿着期末试卷回家,指着应用题,用稚嫩的语气问道:“爸爸,这道题的辅助线要怎么画?”李建国凑过去,目光落在“相似三角形”几个字上,大脑却一片空白,他这才惊觉,连小学六年级的知识都已在他手中溜走,当女儿仰着脸,天真无邪地说:“爸爸要是大学生,就能教我了呀……”这句话像一根细小的针,精准地刺进了他最柔软的心房,这个在工地上扛起过千斤重物的汉子,第一次在女儿面前红了眼眶,那是一种混杂着愧疚、无力与深深自责的酸楚。
那个周末,他走进了天津市教育招生考试院的咨询室,工作人员递来的成人高考招生简章,在他眼中仿佛有了生命,当“天津大学”与“土木工程”这两个词映入眼帘时,一道久违的光刺破了他心中的迷雾,一个念头如春笋般破土而出:“再试一次,不为别的,就为了给女儿一个榜样。”从那天起,嘈杂的工棚角落里,多了一盏在深夜亮起的充电灯;农民工夜校的教室里,多了一位年近不惑、眼神却重新燃起光芒的“老学生”。
备考的日子,是一场与时间与惰性的艰苦鏖战。
白天的他在脚手架上挥汗如雨,夜晚则在宿舍的折叠桌前与书本为伴,数学公式像散落的砖块,在他的脑海里怎么也垒不成稳固的知识大厦;英语单词则如同陌生的钢筋型号,总是在记忆中混淆不清,他曾深夜被一道复杂的力学题困住,烦躁地将习题册狠狠摔在地上,当他弯腰去捡,扉页上女儿亲手贴上的“爸爸加油”便签纸悄然滑落,纸上那个用蜡笔画的、歪歪扭扭的笑脸,瞬间击垮了他所有的焦躁,他默默地捡起笔,重新演算,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是寂静夜里最动听的交响。
工友们的不解与质疑,成了另一种无形的压力。“建国,都这把年纪了还折腾啥?”“工地上的手艺比文凭实在多了!”这些话像冰冷的雨水,浇在他本就忐忑的心上,转机出现在一次技术交底会上,项目经理拿着复杂的图纸,为一个节点的处理方案而头疼,李建国凭借多年一线实践的经验,提出了一个大胆而简洁的优化建议,竟意外地解决了设计难题,项目经理拍着他的肩膀,由衷赞叹:“老李,你这是把书本上的理论和咱们的实践经验完美结合啊!”这次认可让他豁然开朗:成人高考,不是对过去的否定,而是为丰富的经验插上理论的翅膀,让它们飞得更高、更远。
考场内外,是跨越十年的时空对话。
考试那天,天津大学的考场外挤满了年轻的面孔,李建国攥着准考证的手心微微出汗,照片上的自己,比眼前的他年轻了整整十岁,眼神里少了风霜,多了几分青涩,当他坐在久违的课桌前,触摸着试卷上“天津大学”那鲜红的钢印,十八岁那年坐在考场里的情景与眼前的画面重叠,那时,他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,心中满是迷茫;而此刻,他笔尖划过的每一道题,都承载着女儿期盼的眼神,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。
成绩公布的那一刻,所有的坚持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。
当“总分:328分”和“拟录取:天津大学土木工程专业”的字样跳出屏幕时,这个在工地上摔断过三根钢筋、扛过无数重物的硬汉,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哭得像个孩子,女儿抱着他的脖子,欢呼雀跃:“爸爸是大学生啦!”工友们围着他,开着善意的玩笑:“建国,以后咱们工地上就多了一位‘李工’了!”
开学典礼上,李建国特意换上了洗得干净的工作服,坐在一群二十出头的新生中间,显得有些格格不入,却又无比坚定,当校长在台上慷慨激昂地讲述“天大精神”时,他望着礼堂墙上“实事求是”四个烫金大字,心中百感交集,他终于懂得,所谓求学,从来不是青春的专属品,就像他手中那些冰冷的钢筋,只有经过千锤百炼,才能撑起万丈高楼,这个天津的秋天,他不仅走进了大学的课堂,更用行动重新定义了人生的可能性——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,每个人,无论身处何种岗位,都能通过不懈的努力和知识的浇灌,浇筑出属于自己的、独一无二的精神地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