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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掌心的温度》
深秋的风裹挟着梧桐叶的金色碎片,轻轻掠过斑驳的窗棂,总会勾起我对那只手的记忆——那是一双布满岁月裂痕的手,属于林老师的手,它握过三十载的粉笔,粉笔灰如细雪般悄然渗入掌纹,凝结成独特的年轮;它更托举过无数寒门学子的命运,像一座沉默而坚实的桥,横亘在他们与梦想之间,去年教师节,我怀揣着精心挑选的保温杯重返母校,却在办公室门口撞见这样一幕:他正用泛黄的胶布一圈圈缠绕着食指——那根曾能在黑板上挥洒出遒劲板书的手指,此刻蜷缩着,像一截饱经风霜却依然倔强生长的老树根。
林老师的手掌心总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茧,那是粉笔灰与皮肤纹理交融而成的勋章,初识这双手,是在高一开学典礼上,作为新生代表发言的我,紧张得声音发颤,如秋风中的落叶般不稳,是他走上台,用那双粗糙却温暖的手,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,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校服传来,像冬日里突然遇见的暖炉,瞬间熨帖了我所有的不安。"别怕,就当对着自家院子说话。"他笑着说,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温和的光,仿佛能融化所有怯懦。
后来我常去办公室问题目,总能看见他桌上那罐包装精美的润手霜——那是学生送的礼物,却从未开封。"这东西太贵气,用了手心滑,握不住粉笔。"他总是这样解释,然后继续用那双干裂的手在草稿纸上勾勒辅助线,笔尖沙沙作响,如同春蚕食叶,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,能清晰看见他指关节处的皮肤泛着白,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独特印记,像时光镌刻的浮雕,有次我借给他橡皮,无意间触到他的手指,冰凉的指尖让我想起冬日里冻僵的树枝,却奇异地传递着一种力量。
高考倒计时一百天那天,林老师在班会课上给我们每人发了一颗水果糖,晶莹的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暖的光芒,他让班长分到最后一排时,突然停住,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两颗剥开,递给坐在角落的留守儿童小宇。"你爸妈不在家,老师陪你一起数日子。"小宇含着糖,泪水无声滑落,林老师用没缠胶布的拇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,那拇指上的茧子蹭得小宇脸蛋发痒,却让人莫名安心,仿佛那是世界上最温柔的抚慰。
填报志愿那阵子,我拿着纠结了半个月的志愿表去找他,他戴着老花镜,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学校名字,镜片后的目光专注而慈祥,忽然抬头问我:"想当老师吗?我这双手,正好缺个传承。"我看着他指缝里残留的粉笔灰,突然想起他总说,粉笔灰是知识的种子,落在掌心就能生根发芽,那天他送我到校门口,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他的手搭在我肩上,像一座沉默的山,给予我前行的勇气。
去年冬天,我收到林老师的微信,附了张照片:他的手正握着一个小男孩的手教写字,那双手比记忆中更加粗糙,指节处的裂口像干涸的河床,却稳稳地托着孩子稚嫩的手。"这是我孙子,"他发来语音,声音里带着笑意,"现在轮到我这双手,教他写第一个字了。"照片里的场景,让我想起三十年前,他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,一笔一画地教我认识这个世界。
保温杯一直放在我的书桌上,我却舍不得带去学校,因为我知道,有些温度永远无法被保温杯留住,就像林老师掌心的温度,早已化作我们生命里最珍贵的炭火,在无数个寒夜里,温暖着我们前行的路,那些布满裂口的手掌,托起的又何止是粉笔,更是无数个滚烫的梦想和滚烫的人生,它们像不灭的星辰,在时光的长河里,永远闪耀着温暖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