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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高考,我想高考后复读

教育 2小时前 1195

《六月:在墨迹与星光之间》

六月的清晨总带着一种奇特的紧绷感,像被拉满的弓弦,空气里悬浮着未干的粉笔灰与蝉鸣的碎片,教室后排的男生正用圆规在橡皮上精心雕刻着心仪大学的校徽,指尖的力道里藏着三分忐忑七分向往;前排的女生将英语单词表折成小小的方块,塞进印着卡通图案的笔袋,纸页的边缘已被摩挲得起了毛边,窗外,香樟树的影子在玻璃上缓缓游移,将那些埋头苦读的身影切割成明暗交织的剪影,这是高考前的最后三天,整个空间仿佛被压缩成透明的琥珀,封存着少年们未曾言说的野心与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期待。

我第一次对"高考"这个词生出具象的认知,是在初二那个暮色四合的傍晚,班主任指着墙上"某某中学重本率98%"的鲜红横幅,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激起涟漪:"你们现在解的每一道题,都是在为未来的人生砌台阶。"彼时我正对着几何题里那条怎么也画不对的辅助线出神,突然觉得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,多像命运在暗中伸出的手——后来才明白,这双手既会为你推开向往的大门,也可能将某些人无情地挡在围墙之外。

真正的高考战役,其实从高三寒假就已鸣响,腊月二十八的夜晚,我对着堆积如山的模拟卷发怔,台灯的光晕在稿纸上投下疲惫的影子,母亲端来一盘切好的苹果,果皮上还沾着未化的雪水,在暖黄的灯光下闪着清润的光。"吃吧,"她轻声说,语气里没有催促,只有沉甸甸的包容,"考得上最好,考不上咱再想办法。"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:自己站在巨大的迷宫中央,四周的墙壁由密密麻麻的公式砌成,无论怎么奔跑都找不到出口,惊醒时,枕头上还留着未干的泪痕,窗外的月光却清冷得像淬了火的刀,割开沉沉夜色。

百日誓师那天,校长站在主席台上振臂高呼"破釜沉舟",我们的回应震得教学楼窗棂嗡嗡作响,可当人群散去,回到空荡的教室,翻开厚厚的错题本,那些红色的叉叉像无数只眼睛,在寂静中嘲笑着刚才还沸腾的豪情,最难的从来不是熬夜刷题时咖啡的苦涩,而是在无数个想要放弃的瞬间,逼着自己重新握紧笔杆,记得有次模考失利,我躲在教学楼后的香樟树下掉眼泪,数学老师默默路过,什么都没说,只是把一本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放在我手里,封面上用红笔写着八个字:"错题是宝藏,不是坟墓。"墨迹未干,却比任何安慰都更有力量。

高考那两天,世界仿佛被调成了静音模式,考场外,父亲骑了二十年的旧自行车排成长龙,车筐里整齐地码着矿泉水和拧干毛巾;母亲特意穿了件崭新的蓝色旗袍,衣襟上的盘扣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;连平时最严厉的监考老师,声音也放得格外轻柔,脚步声轻得像怕惊扰了蝶翼,当我写下语文作文最后一个句号时,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清亮的蝉鸣——不再是往日被玻璃滤碎的嗡鸣,而是带着穿透力的长鸣,像某种来自夏日的信号,宣告着一段青涩时光的终结。

查分那天,我握着鼠标的手指一直在微微颤抖,当屏幕上跳出"623"的数字时,母亲突然捂住了嘴,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;父亲笨拙地拍着她的背,反复念叨着"挺好的,挺好的",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,我凝视着那个数字,突然想起无数个夜晚台灯下孤零零的影子,想起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演算,想起橡皮上刻到一半的校徽——原来那些看似平凡的坚持,真的能把人送往想去的地方。

后来我才渐渐懂得,高考从来不是人生的终点,而是无数岔路口中的一个坐标,它像一座桥,桥下是少年们迷茫的挣扎与无声的呐喊,桥上是成年人必须学会的选择与担当,那些在墨迹中熬过的深夜,那些在星光下许下的心愿,终将成为生命里最珍贵的印记,如同香樟树的年轮,在时光里刻下深浅不一的痕迹,原来所谓成长,不过是在墨迹的厚重与星光的清辉之间,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,然后带着这份淬炼出的勇气,走向更广阔的旷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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