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52高考，452高考可以报考哪些学校

《452分》

六月七日的清晨，蝉鸣尚未响起，城市却已在闷热中苏醒，实验中学的红色拱门下，林默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，攥紧了口袋里的准考证，汗液浸透了纸角，452这个数字像烙印般在他脑海里反复灼烧——这是他模考三次从未突破的分数，也是去年哥哥林远离开时,留在床头那张草稿纸上的最后印记。

"默子，准考证带了吧？"母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她手里拎着保温桶，里面的鸡汤晃出细微的声响，林默没回头，只是点了点头，父亲站在更远处的树荫下，手指夹着半截熄灭的烟，看见他转身，迅速将烟蒂按进树根下的泥土里，这个细节让林默想起三年前哥哥高考的场景，那时父亲也是这样,用烟灰缸里堆积的烟蒂丈量着焦虑。

考场内的空气混着消毒水的味道，窗外的香樟树被晒得蔫头耷脑，林默坐在靠窗的位置，能听见邻座女生笔尖划过答题卡的沙沙声，像春蚕在啃食桑叶，发试卷的瞬间，他看见监考老师胸前的工作牌——姓王，是哥哥当年的班主任，王老师推了推眼镜，目光扫过全场时，在林默身上停留了半秒,随即移开。

数学是第一场，林默翻开试卷，导数大题的图形像一团乱麻，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想起哥哥教他的方法："先画坐标系，再标关键点，像侦探找线索。"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下第一条辅助线时，窗外的蝉突然鸣叫起来，声音尖锐得像要把玻璃刺穿，他想起去年此刻，哥哥正躺在医院里,心电监护仪的波形跳得比蝉鸣更急促。

"林默。"王老师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，"保持卷面整洁。"他这才惊觉，自己的汗滴在答题卡上，晕开了一小片墨迹，慌忙用袖口擦拭时，他看见试卷右上角的座位号——17,和哥哥当年一模一样。

下午的语文考试，作文题是《时代的答卷》，林默写下第一行字时，钢笔突然漏墨，蓝黑色的墨水在稿纸上蔓延，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，他想起哥哥的日记本里，也有一页被晕染的字迹，那时哥哥说："墨水晕开的地方，都是故事。"

收卷的铃声响起时，林默发现自己只写了387个字，走出考场，看见母亲正蹲在地上给父亲系松开的鞋带，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两株缠绕的藤蔓，父亲看见他，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,却忘了刚才被母亲系好的鞋带依旧松着。

晚饭是在考点旁边的快餐店吃的，母亲不停地往林默碗里夹鸡腿，说："吃饱了才有力气考明天的。"父亲则沉默地数着桌上的油渍，用指甲划出一个个圆圈，林默突然问："爸，哥当年考了多少分？"父亲夹菜的手顿住了,母亲的眼圈瞬间红了。

"586。"父亲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，"那年他能上重点。"空气突然凝固，林默低头看见碗里的米饭，每一粒都像哥哥日记里批注的错题——那些586与452之间的差距,原来是由无数个这样的日夜堆积而成。

最后一门英语考试，林默在听力部分走神了，他听见广播里念着"Please open your paper"，却想起哥哥躺在病床上，用虚弱的声音教他读"abandon"。"放弃是最大的失败。"哥哥当时说，手指在他手心写下这两个单词的笔画,那些笔画还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掌心。

交卷前，林默在作文的最后一行写下了452这个数字，不是答案，而是坐标——他要用这个数字，在哥哥离开的世界里,重新画一条属于自己的轨迹。

走出考场时，蝉鸣依旧，但林默觉得它们的声音变得柔和了，夕阳把他的影子投在母亲伸出的手掌上，像一枚等待被拾起的果实，远处，父亲正笨拙地给母亲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，这个场景让林默突然明白，高考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役，那些写在试卷上的数字,终将被家人的爱温柔覆盖。

夜幕降临时，林默站在实验中学的门口，看着校服们像潮水般退去，他摸出口袋里的准考证，452这个数字在路灯下泛着微光，他知道，明天太阳升起时，这片土地会长出新的答案，而哥哥留下的，不仅是那个数字，更是教会他如何在452的人生里,依然相信586种可能。